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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钟爱的管理教育--汤姆·彼得斯访谈录
蔡文燕 编译
教育是将一群充满激情、不同寻常的老师和学生召集在一起,并鼓励他们去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
当汤姆·彼得斯就商业教育问题发表任何看法时,没人会感到惊讶。近20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改变人们的思维、工作和生活方式。作为一名狂热的现实反对者,彼得斯因他那与传统格格不入的观念,而被《商务周刊》称为“最好的朋友和最可怕的魔鬼”。当然,这个评价也同样适用于他对管理教育的看法。
您是否认为商学院的教育能为学生未来的管理生涯打下扎实的基础?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尤其对我这个在斯坦福、哈佛、凯洛格等大学环境下成长的人而言。这就好比在问我:“美国的零售业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吗?”一方面,你可以花27.5万美元购买一辆希特勒骑过的摩托车;另一方面,你也可以在沃尔玛超市花9.95美元买一些相当不错的东西。
谈到管理教育,人们总会联想到哈佛、斯坦福、芝加哥等大学,就像一谈到零售业,总会想起第凡尼(Tiffany's)一样 。管理教育包括很多方面:一个38岁的人通过5年夜校学习,获得专科学位,这也是管理教育;公司员工到凤凰城大学参加培训,这也是管理教育;网上的一些免费或收费的管理培训,同样也是管理教育;当然,也包括斯坦福、哈佛、麻省理工学院提供的管理教育。
我对管理教育基本上持肯定态度,因为我看到管理教育正在进行着大量尝试,比如在授课渠道等方面的尝试。
您认为这是管理教育的一个优势吗?
如果您指的是这些管理教育所进行的大量尝试以及所提供的课程广度,那当然是优势。谈到理想的管理教育,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这样一个情景:一个34岁的本科毕业生(至于他是在哪里获得的学位,我并不关心)得到了第一份主管的工作。他认识到自己需要深造,于是选择了一所培训中心。每天晚上7点,他都去上课。他的老师可能不是教授,也许就是当地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这才是真正的管理教育。这种有组织的教育系统,能为成年人,而不是为小孩子,提供非正式教育的机会。
您说过,管理教育并不完全等同于哈佛的教育。为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认为芝加哥、哈佛、斯坦福等学校与管理教育根本没有关联,因为它们并不是管理教育的全部。不错,这些大学的确培养了不少首席执行官,也做了很多管理理念的研究工作。但是,我认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是管理教育,一个是研究超前的思维方式。
您是否认为企业已经对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不那么偏爱了呢?
确实如此。四五年前我参加过一个商学院的教育会议,花旗银行的一个人说:“我们对MBA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们特别贵,而且并没有受过很好的培训。我们更感兴趣的是来自罗得岛设计学院的怪才或者对生活抱有独特态度的人,然后再对他们进行商业培训。”
有的学生认为,上名牌学校能带来更多机遇。您觉得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不可否认,这个社会还是比较认可“证书”的。但我对教育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教育是将一群充满激情、不同寻常的老师和学生召集在一起,并鼓励他们去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如果你需要证书,3年后我们完全可以给你一张,只要你别干太出格的事。
您是否认为,文科和管理教育的紧密结合有助于改善商学院的教学?
是的,绝对正确。我认为,小学和中学应该多增加一些美术、音乐、戏剧等课程,我们的商业界还可以和大学多一些合作。
在医学、法律、机械工程等领域中,职业教育普遍存在一个致命弱点。我想任何有思想的法学教授或开明的医学教授都会赞成我的看法。例如,医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如果要取得真正的成功,只具备解剖学的知识是远远不够的。
我的朋友大卫·凯莱在加利福尼亚有一家公司,叫艾迪奥公司(IDEO),他同时还是斯坦福大学唯一一位没有博士学位的终身教授。艾迪奥公司是美国产品设计的佼佼者,而大卫也是创造革新公司的权威,他和他的一个同事在斯坦福大学工业工程系创立了“产品设计三部曲”课程。这个课程涵盖了3方面内容:1/3的工程、1/3的艺术和1/3的商学。我相信,它在美国是独一无二的。
您本人所受的也是这种多学科混合式教育吗?
不是。我对此感到很不满。我在康奈尔大学读了5年半本科,但从未学过文科知识。我的18~23岁都在那里度过,出来时却没学到任何东西。还有一件让我生气的事(当然生气的程度有所不同),我又花了5年时间在一所名校读MBA,而我学到的知识却无法超越它那200英尺×300英尺的土地,这真让人羞愧。
在商学院就读的那几年,我结识了几位企业界的朋友,他们都学得特别好。他们都上过文科。我记得,有一个小伙子获得了双学位,他主修沟通学,辅修心理学或者类似的学科。顺便说一下,无论是文科院校还是商学院,其实都不赞成这种多学科结合的学习方式。这并非是商学院院长一个人的错。
您好像对那些顶尖的商学院不屑一顾?
对。因为我发现这些商学院毫无作用。我的这个观点激怒了某些商学院院长,其中一位非常生气,以致有一次我给学生演讲时,他拒绝向学生介绍我。我向上帝发誓,我并不是一个极端自大的人。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的观点,也许它们值得思考一下。
《追求卓越》已经问世20年了。在该书中,您对当时所有大学管理基础课程的传统思维方式提出了挑战。那么,对于目前正在教授的大学管理基础课程,您认为哪些做法值得提出质疑?
我现在不在商学院里,对目前发生在商学院的事不像以前那么了解了。我必须承认,1982年我和鲍勃·沃特曼大声疾呼的那些事情,现在的商学院都已处理得相当好了。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研究,而是迫于现实的压力。在20年前,企业课程并不常见,现在却多如牛毛。
您最近在一篇题为《快速发展的公司》的文章中提到,促使您写《追求卓越》一书的原因之一,是您对当今几个主流商业思想家非常愤怒。谁让您这么生气呢?
我真地不想再次公开表示我的愤怒了,但我确实不太喜欢詹姆斯·科林斯和杰里·帕瑞斯的《基业常青》。我认为这是一个大量尝试的时代,而且我觉得现在提出企业能够永续经营的概念很可笑。
理查德·福斯特和萨拉·卡普兰去年出版了新书《创造性的毁灭:基业常青的公司为什么往往在市场上表现不佳以及如何改造它们》。这本书正是对那些美国大公司平庸业绩的谴责。而我却更被那些具有破坏性力量的公司所震撼,比如微软、苹果、3Com、 网景、Oracle和Sun,它们那种冲破传统观念的能力比那些传统的企业更能激起我的兴趣。
当今的教育者送给未来管理者的最重要的训诫是什么?
不要把任何事情看得过重。我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传统公理可循。“安然事件”告诉我们,甚至连价值也失去了原有意义。我之所以这样说,不仅因为我过去是安然的狂热追捧者,还因为我曾一度是杰夫·斯基林的老师——他曾是安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在麦肯锡公司培训时,他在我的小组里。所以,最大的教训是:不要把事情看得过重,而且必须极为灵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您好像很看重人的好奇心和独特性,并认为这些品质对个人的成功至关重要?
是的。不过我想说明,我欣赏这些品质是因为我们的时代很怪异,而不是我天生喜欢性情古怪的人。
管理教育者如何让自己的学生为这个怪异的时代作好准备呢?您如何教导学生具有好奇心,又如何教导他们具备创业精神,并让他们献身于所从事的事业呢?
我认为,这些品质关乎个人的价值取向,因而是无法教授的。如果汤姆·彼得斯商学院明天开学的话,有25%~35%的学生可能根本没有大学学位。他们可能省吃俭用,经过挣扎和奋斗,已经建起了自己的企业。我觉得我们过于强调学习成绩而忽略了才能,特别是那些权威的商学院。在我的想象中,在学校里成绩不佳、最能胡闹的学生才是我的商学院的学生。我还喜欢招收那些19岁被大学劝退的二年级学生,还有那些充满激情、决定自创企业的70岁的老太太。
管理教育者怎样才能站住脚并有希望成功呢?
必须招收各色各样、不同背景的学生,再配备各色各样、不同背景的教师队伍。这种做法对双方都有好处。常春藤联合会的7所大学中,有3所聘任了女校长,这是教育界的一件大事。普林斯顿大学女校长雪莉·蒂尔曼在接受采访时说,要冲破普林斯顿传统守旧的做法。她说:“我们可以吸收一些绿头发的学生,还可以吸收一些粉头发、蓝头发甚至橙头发的学生入校。”
您认为今后50年管理教育的3个重大变化是什么?
在线,在线,在线。砖砌的教室都消失了。没有别的了。
坦率地说,我认为在线教育是高中教育的一个延续。无论学员来自哪里,都可以自由地选择课程,而不是被动地接受某个商学院给他们编排的课程。20年后,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大学学位了。可能那时候每张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都挂着一排结业证书。这些课程大部分是因为工作需要而在线学习的。 3/2/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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