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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肥红瘦--精益研发 VS 精益生产
安世亚太（PERA Global） 田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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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疏风骤之后，是海棠依旧，还是绿肥红瘦?
词人李清照关心风雨之后的海棠时问了这个问题。当关注信息化时代的精益策略时，我不禁也想问这个问题。
丰田生产模式1990年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总结为“精益生产（Lean Production）”后，在全世界广为流传，被奉为生产型企业的学习楷模。
今年，一个与“精益生产”类似的名词——“精益研发”在国内出现，成为中国制造业的新热点。专家预言，精益研发将是帮助“中国制造”迈向“中国创造”的新希望，所以业界研讨逐步升温。由于精益生产中“精益”的英文是Lean（瘦），于是有人海棠依旧，把精益研发称为Lean R&D！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关于海棠，词人如是说。关于精益，我也有同感：Lean Production, But Rich R&D ! 此“精益”非彼“精益”也。
为何RICH
用Lean（瘦）作为生产过程的最佳境界不能不说是一种高超的智慧。生产是一种重复、有顺次的活动，其结果是实物产品。对于重复性的过程，任何浪费的消除，都将产生显著的效益，任何小风险的存在，都可能产生巨大的损失。因此，生产过程总是要求人们按照一定的程序进行限定性的工作，拒绝风险，拒绝变化，不鼓励创新。鼓励消除多余环节，消除浪费，消除任何变异的可能。
然而研发与生产恰好相反，它最终产生的是由信息和知识构成的虚拟产品，不重复，也不遵循一定顺序。研发过程拒绝重复，因为重复在这里并不会带来价值。研发鼓励变化，除非放弃所有附加值，否则我们不能放弃变化与创新。我们仔细甄别每一个“变异”，也许最有价值的设计，就在某个“变异”之中产生。为此，我们愿意承受风险，合理的风险对于研发过程的增值至关重要。
研发是使信息和知识增值的过程，而信息和知识可以同时在多个地方使用。人们在研发过程中无需遵循顺序，反而鼓励并行和协同，这不仅加快了进度，更重要的是，一个过程中反馈来的信息和知识对并行的其他过程有巨大价值，也许可以产生新的创意，也许可以及时停止一个不正确的方向。这种优势是遵循顺序的生产过程所不具备的。
研发所受的限制不如生产那般严格。生产过程遵循固定的要求，有明确的起点与不可变更的终点。而研发过程的终点是柔性的，我们经常要确定何时才“恰到好处”。对技术所能带来的经济利益的评估可能会促使我们立刻收手，放弃原定目标，也可能促使我们因意外收获而追加计划。研发过程中，我们要拥抱不断涌现的新信息！
因此，对于研发，我们追求的不是LEAN（瘦），而恰恰是RICH（肥沃，丰盛，富饶）！我们追求丰富知识的产出，追求知识增值的最大化；我们追求优化和改进，直到达到预期经济效益。我们追求变化，追求尽量多的创新方案，也许赢得市场的杀招就潜藏其中。我们也追求产品质量的稳定，在研发过程中穷尽各种组合，消除所有不稳定因素；我们也追求性能达标的终点，但过程也许更精彩，因为这里产生了大量知识……。
所以，精益研发，相较于Lean R&D，我更愿意称其为Rich R&D 。
之于生产，“精益”代表精炼、无浪费，通过降低成本来提高效益。之于研发，“精益”代表精良、高品质，通过提高附加值来提高效益。
精益生产显著降低了产品的成本，但不降低产品的技术含量，可以比同类产品具有更低的价格，但是仍然不赔钱。
精益研发在不显著增加产品成本的前提下，提高产品差异性和技术含量，从而提升产品附加值，可以比同类产品卖得更贵，但仍然有人购买，这就是精良设备和高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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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精益研发VS精益生产

笔者认为，精益研发相对于精益生产来说，具有更大的空间提升企业竞争力。因此，精益策略获得的产品属性曲线应是是椭圆弧（图1），技术轴是长轴（肥），成本轴是短轴（瘦）。
如何RICH
精益研发的本质是让研发RICH起来。为达此目标，有几个重要方向务必关注：创新、优化、质量、性能、知识。RICH不能一蹴而就，需要逐级上台阶。在台阶的攀升过程中，五项技术很重要：1）是工程仿真，通过定量分析手段，可以优化产品性能；2）是创新设计，通过定性分析手段，突破研发瓶颈；3）是质量设计，通过统计分析技术，改善产品质量基因。4）是知识管理，通过知识工程的方法，积累和重用研发知识，这是企业持续提升研发能力的唯一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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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精益研发五项键技术之仿真、创新、质量、知识

第五当然就是性能。企业接到一个型号任务时，同时会接到几个大的性能指标，需要按照QFD（质量功能展开）方法逐步分解，直到成为可以设计和加工的细微指标为止。这样最终会形成一个产品性能指标树（在安世亚太公司出品的精益研发平台PERA中称为精益研发总线）。在研发过程中，研发管理者以这个指标树为依据管理研发过程。本型号的所有研发人员都为这个“树”工作，设法满足这些指标。随着研发的进展，性能指标可能缺失，也可能冲突，利用这个“树”可以及时发现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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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精益研发始终关注产品性能指标

PERA中的性能指标树与PDM中的产品结构树是两个区别但又相关的“树”。产品结构树管理产品的整机和零部件，性能指标树则管理产品功能、性能与质量指标。奥迪之所以是奥迪，不是产品结构树有何不同，而是性能指标树与别人大不相同。
产品研发的过程本质上是在性能指标上满足客户需求的过程，所以，精益研发务必对过程进行管理。性能指标树为研发提供着牵引的力量，PERA的三个子平台——协同仿真、创新设计和质量设计则适时修正研发方向，同时突破瓶颈，扫除障碍，使研发快速进展。
之所以对研发过程进行管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只有过程才是知识产生的源泉。如果一家企业能研发出新一代奥迪，一定不是因为他PDM中存有历代奥迪的所有图纸，而是在性能指标树中保存有奥迪所有的功能、性能和质量数据，以及生成这些数据的流程和知识。
后话RICH
花的功能是结出果实，叶的功能是产生营养。所以，将生产比作花，研发比做叶，却也贴切。用RICH和LEAN比喻海棠的绿肥红瘦似乎更贴切。
当然，在任何场合，勤俭节约（LEAN）都是美德，研发也不例外。倡导RICH，决不意味着倡导浪费。相反，RICH R&D是降低成本的根本。发现物美价廉的新材料，快速突破研发瓶颈，省去大量的物理实验，显著降低产品次品率、返修率和召回率，都是精益研发的职责。
另外，RICH本身也是一种理念，至于精益研发的准确英文怎么称呼，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安世亚太称之为——Inno-perfection R&D，细细品来，也颇有道理。 9/19/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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